《我記得》朱天文寫作閉關當宅魔女 被妹妹打趣書房有如念經房
記者:粘湘婉 | 2022-03-23 19:53
《我記得》以朱天文(左)、朱天心為主角。(圖/目宿媒體)
紀錄片《我記得》以著名文壇姊妹朱天文、朱天心為主角,一揭她們長年的創作歷程。被譽為有「文字鍊金師」般魔力的朱天文,寫作之地是來自她樸實的房間,卻被妹妹朱天心形容為「像在修行的念經房」。片中也透露朱天文當年百萬小說得獎作品《荒人手記》,名稱是來自「第一手讀者」朱天心的建議。
在臺灣文壇中各顯芳華的兩姊妹,雖是同一家人,但彼此寫作習慣卻大相逕庭,好動的朱天心常選擇在外面咖啡廳寫作,甚至常四處趴趴走,相比之下,朱天文就是標準的「宅女」代表,寫作地點就是在自己房間裡。朱天心在紀錄片《我記得》中便形容姊姊天文的房間:「她的房間很簡單,就很像一個『念經房』,像在修行一樣,我就很想看她寫出什麼經文來?」因為好奇,彼此也成為最第一手的讀者,朱天文在片中笑著表示:「我是沒有說要給她看,每次都是她說給我看啦、給我看,我說不要看啦,有什麼好看」,說笑之間展露了姊妹文友兼家人的熟悉互動。
因《我記得》的拍攝,朱天文難得讓鏡頭進入到閨房,她說在寫《巫言》時,還真可以體驗到「魔法時刻」,朱天文形容自己寫作時,藉著桌面的玻璃可以反射天空的樣貌,「在我桌上看得非常非常清楚,映著整個天空的變化,」就著方桌寫作的她感覺寫作的魔法就在其間,朱天文形容道:「我這也可真是一個『巫』的地方,那麼小一個桌子,可是你在那裡可以天上地下、古今往來,完全可以施展你的魔法!」
以《荒人手記》獲得首屆時報文學百萬小說獎首獎,朱天文這本以男同志為第一人稱的小說,也成為她作品裡備具討論度與創作里程碑的作品之一。在《我記得》裡,也聊到這部誕生於上世紀 90 年代的小說,為何她要選擇化身為第一人稱的角度來書寫,朱天文說這是逼自己的,過去自己讀《孽子》沒被滿足到的,就要逼自己用第一人稱來寫,「因為是自白,或者是告白的時候,很多地方你是沒得躲了,」朱天文回顧在這樣的手筆下,要逼自己寫出如何的意境,她接著表示:「其實你還沒被社會放逐之前,你是先被自己內心的孤獨,跟荒涼、跟絕境所壓迫,所以才採取這種告白的形式寫,」而她也特別披露《荒人手記》的書名,正是出自於她「第一手」的讀者——妹妹朱天心的建議。
相較姐姐朱天文的「宅」,朱天心在《我記得》當中則是帶著觀眾逛大街小巷,無論是鬧區的街道、大稻埕碼頭與迪化街、淡水緬梔樹下,或者是她的出生地鳳山眷村等,一睹她在寫作《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古都》《漫遊者》等三部曲時的靈感場景。不到 20 歲就曾有驚人出書銷售紀錄的朱天心,自然也會遇到新的寫作題材流失舊讀者的狀況。在作家唐諾,亦是朱天心先生的眼中,則用「堅決」來形容朱天心的態度,唐諾表示:「天心自己知道她不會停在這裡,所以她是一路在丟讀者的人,這方面她還蠻堅決的,蠻不在意」。
笑稱自己「田野觀察 40 年」的作家好友林俊頴,打從學生時期,就是朱家姊妹在《三三集刊》時期的讀者,因為熟悉與信任,被朱家姊妹點名擔任《我記得》導演一職,但因為太過熟悉朱家姊妹們的點滴,讓朱天文笑說受訪時常不自覺心想「這些都知道答案了,還問嘛?」訪談時反而刻意不去接觸林俊頴目光。數年前甫獲「台灣文學獎」圖書類長篇小說金典獎,贏得百萬首獎的作家林俊頴,被徵召首次跨界擔任紀錄片導演,在片中秀出 40 多年前還是高中學生時,曾接獲朱天心以《擊壤歌》主角小蝦署名的親筆回信,重情的林俊頴表示:「我有保存信件的習慣」,從當年限時專送才 5 元郵資的信封,足可證明 16 歲就開始認識朱家的林俊頴,花了多長的時間「貼身觀察」!《我記得》將於3月25日全台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