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頹廢男人》吳過:我管她是你的誰
圖說-《半頹廢男人》吳過:我管她是你的誰
做完愛之後,半頹廢男人像往常一樣和她賴在床上閒聊。
他喜歡這樣和她聊天,愈聊精神愈好,這也讓他覺得她的特別。
聊不完的天,做不完的愛,兩人一見面總是聊完做,做完聊,有時還邊聊邊做。做到肚子餓了,就去廚房吃些東西再聊,聊完再做,常常就這樣一整天沒有走出房間。
他常想,發明愛情這東西的人,該得個超級諾貝爾獎的,愛情竟能讓人的肉體和精神如此快樂。
那快樂巨大到讓人可以失去理性,以生命中的一切來交換,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到愛人手裡,那是多大的危險和幸福啊。
兩人邊聊的同時,手機忽然響了。
半頹廢男人翻個身接了起來,是個不常連絡的朋友,剛從紐約飛回來,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吃個飯。
「改天好嗎,我今晚有飯局。」他這樣回她。
兩人講了幾句,都說改天,但是都沒有說改哪一天,就這樣結束了這通電話。
「所以,你不想和女人見面的時候,都說有飯局?」她顯然聽到了電話裡的女人聲音。
「也不是,是我今天晚上真的有飯局啊。要不,我寧願和妳在一起,我多喜歡和妳在一起,妳又不是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字字真心自然,一點都沒有刻意討好她的感覺。
她笑容裡沒有一點信任,女人的直覺和多疑,讓她從一個裸體的維納斯變成裸體的福爾摩斯。
「你們多久見一次面?」她問半頹廢男人。
「一兩個月吧,很少的。」他試圖回憶兩人上次見面是多久以前,卻想不起來,他確定兩人真的很少見面,也很久不見了。
「到底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她像是在她的辦公室審問員工。
「真的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久久才見一次面,吃個飯聊天的朋友,平常也不約的。」半頹廢男人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因為真的是這樣,他就是當個事情來談。
「所以她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找你?」她問。
「對啊,她很忙,常常需要出國開會,我是從來沒主動邀她,都是她邀我,我也超忙,所以有時候她約我,我也沒時間。像今天,晚上就有飯局,只好說改天。」他回。
她不說話了,一個人去洗澡,洗完澡後離他遠遠的在沙發上看電視。
「生氣了?」他忽然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走近沙發想去安撫她。
她還是不說話,看了他兩眼就不看了,用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
他只好識趣地轉過屁股走開,打算去洗澡,不想當隻小狗討好她。
「我沒有生氣,我是在思考。」她從背後一把環抱住他,愈抱愈緊,好像想把他吃進肚子那樣。
「妳在思考些什麼?」他轉過身來輕輕地按摩著她的太陽穴,想讀讀她的腦子。
「我在想,她固定一段時間就會找你聊天,這女人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還有,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溫柔又理智地說。
「我們沒有什麼,就是見面聊天,主要是談工作,我分享一些經驗,每次見面都是吃個飯,聊一兩個小時就解散了,除了吃飯別的事都沒幹。」他實話實說,心裡也沒有辯解什麼的感覺。
「是啊,也沒什麼,反正我認定你電話裡的女人和你只有3種可能,」她說,「上過床的,正在上床的,和將要上床的,你這麼好色,怎麼會浪費女人。」她笑了。
「我?」他很想辯解什麼,又覺得她不無道理,這天下的男人和女人之間,不過就是這3種關係。
「你別擔心,我完全不在意也不擔心這事,我對你也沒有什麼相信和懷疑。」她說。
「人是管不住的,我又不可能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我們不在一起的時候,你做了什麼,我是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接著說。
「為什麼?」他問。
「知道了也沒用,我不想也不會要你做什麼或不做什麼,愛情本來就是要給彼此完全的自由。我只在乎我到底想不想你在一起,我如果想跟你在一起,你做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做什麼我也不會想和你在一起。」她說。
他於是也不解釋了。 她說得很有道理,愛情,不就是要享受當下嗎?沒有人能確定或保證愛情的下一秒還在不在,所以為什麼要傷腦筋去想過去和未來?
眼前的愛情才是愛情,過去和未來的都不算,他覺得自己更喜歡她了,每次當她的聰明多一分,感覺上也多了一分美麗。
「所以,別擔心,我永遠不會管你和那個女人吃飯,更不會管她是你的誰。」她輕吻了他。
半頹廢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被這女人緊緊地抓在手上,或者,該說他是自動奉上的,但是,在這之前他想再一次好好愛她。
於是,他們停止聊天,再次做愛。(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