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偲行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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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商生死鬥3／「直播購物是一套心理戰」 大小電商徵人求成功密碼打到骨折也不手軟
「短影片就只能快狠準，要在3秒內讓人覺得這東西很厲害、很強，想要繼續看下去，」台灣部落客協會理事、十幾年專職旅遊達人「帆帆貓」張逸帆，從部落格、寫書、網路購物、電視購物，到今年加入直播帶貨行列，一路走來可說是台灣電商演變的縮影。CTWANT記者調查，直播帶貨成為近期零售業銷售顯學，電商平台富邦媒momo、東森近期陸續主攻直播帶貨，小型店家陸續在臉書、IG、TikToK、甚至小紅書等社交平台上培育自家的銷售達人，有些是老闆親自下海，有些則是聘請年輕漂亮的主持人一搭一唱。在人力銀行網站搜尋，可發現不少小型商家都在招聘專職的直播帶貨員工，包括美容、零食、箱包、生活用品類等為多。台灣直播龍頭17LIVE去年營收約88.19億元、年減23％，但直播電商與新業務卻成長35%，今年要聚焦推動虛擬主播和直播電商，且持續往東南亞市場推進。中國盛行在抖音上直播帶貨，因此還打擊到傳統電商的生意。（圖／新華社）「拍片要對公司有幫助的話，找人開薪水至少要從5萬元起跳。」在某電商社團裡「直播帶貨」成了最新焦點，各家老闆你一言我一語，想找出必勝關鍵，「重點是引來流量」、「問題是規劃腳本的能力」，但也有老闆提到，之前找了看似很專業的影片製作者，但花時間和成本做出來的影片觀眾很少，讓他反而想找人模仿中國的熱門抖音影片就好。有大型電視購物與直播帶貨經驗的帆帆貓跟CTWANT記者介紹，直播首先要有流量，所以有些會找原本就有大量粉絲的人來主持，「很多過去做電視購物的團隊，現在也轉來做直播。」「好的直播帶貨其實是一系列的『心理戰』。」帆帆貓解釋，每個段落要安排什麼贈品、狂撒好康，都有出場順序和時機，「樁腳」要適時「喊聲」，及回答網友，每隔幾分鐘就要有活動、場景轉換等，製造畫面的新鮮感，並推出「限量」商品，不能讓場面冷掉，「節奏只要一慢下來，人就轉場了，因為觀眾會覺得，有沒有直播對他來講無所謂，反正可以找更便宜的平台買。」旅遊達人帆帆貓在網上推銷行李箱，發現有不同場景的精美影片，點擊比單純介紹商品更好。（圖／翻攝自帆帆貓a幸福旅行台臉書）直播帶貨並不容易，帆帆貓正將短影片主力放在TikToK上，「雖然不像中國版抖音，可將購物連結的『小黃車』放進去，但現在大家的共識是先『卡位』，在開通購物功能前，能吸引越多粉絲越好。」帆帆貓說，TikToK能「增加陌生人的觸擊」，用手機滑一滑，看到喜歡的題材就收入關注，對新人要累積粉絲量比較容易。此外，粉絲的喜好很難說。「我之前賣行李箱，只是單純介紹商品、跟有設計畫面和場景橋段的影片點擊就差了十倍；有時認真做片子，後台觀看數據卻讓人心裡涼了一截！」想走「質感路線」的帆帆貓坦言，「不可否認有些東西做得越『粗糙』越容易『中』，因為『接地氣』。」，他會搜尋新聞熱點、越快能「開箱」話題，有時點擊量會比精緻的紀錄片還高。另有不願具名的電商經營者跟CTWANT記者表示，他有朋友找了百萬粉絲的網紅合作賣東西，結果給網紅底薪和分潤後，反而虧了幾十萬元，「因為那個網紅用疫情期間的業績給廠商畫大餅，現在根本衝不到那個量，還要有優惠，簡直是打到『骨折』。」瘋狂小楊哥在抖音上有破億粉絲，甚至找來美國職籃NBA球星「大鬍子」哈登賣紅酒。（圖／翻攝自搜狐網）跟中國當紅帶貨網紅「瘋狂小楊哥」合作的全偲行銷公司執行長黃譯萱告訴CTWANT記者，中國市場現在非常內捲、拚價格戰，也導致他們的主播帶貨非常厲害，我們可以學他們的方法，但若要在台灣做帶貨直播，就要有獨特性，「利潤低不如不要做。」以過去中國的例子，不少消費者趁著直播便宜大量囤貨後，反而壓縮到日常採購的頻率，所以直播帶貨到底是台灣電商新希望、或是新的燒錢大混戰，業者都在摸索中。
雙11惡戰4／台灣網購市場台中韓「三國殺」還不夠 台商引「瘋狂小楊哥」攪動江湖
今年台灣的雙11很熱鬧，除了本土的電商，來自中國的淘寶、新加坡的蝦皮等外資，韓系跨境電商酷澎（Coupang）也打出補貼價參戰，CTWANT記者調查，就連中國頂流帶貨網紅「瘋狂小楊哥」也悄悄來插旗，為網購市場再掀波濤。近來在網路上鋪天蓋地打廣告的韓國跨境電商酷澎，10月中推出長達25天的雙11優惠，很多日用品的價格都是破盤價， 11月2日酷澎在台灣第二座物流中心正式啟用，創辦人金範錫（Kim Bom Suk）宣布加碼，明年開第三座物流中心。韓系電商酷澎今年在台灣市場大力補貼做促銷。（圖／翻攝酷澎臉書）在台灣網購市場正式進入台、中、韓「三國殺」之際，大陸頭部主播「瘋狂小楊哥」的自創品牌「小楊臻選」，今年也插旗台灣，加入今年的「雙11」戰局。全偲行銷公司執行長黃譯萱接受CTWANT記者訪問時表示，「我可能是全台灣唯一親自跟小楊哥談過生意的人。」行銷出身的黃譯萱長期觀察兩岸電商及雙11商戰，「台灣的消費者都習慣有折扣，『雙11』行銷若沒有獨特性、或平常不打折的大名牌出現優惠，很難有效果，不如不要做」，「大陸就不同，除了市場成熟，拚價碼之外，還有厲害的帶貨主播，他們賣東西非常厲害，我們可以學習他們的KNOW HOW。」以抖音粉絲數破億網紅的「瘋狂小楊哥」為例，不只大陸、香港等多位知名演藝人員上過小楊哥的直播間，就連NBA球星「大鬍子」詹姆士哈登James Harden今年8月到大陸宣傳自家紅酒，一套兩瓶約台幣1800元的紅酒，小楊哥喊「Go！上車！436（人民幣元）一單」、「一會紅酒可以簽名啊」，還沒講完話的5秒內，1萬瓶就瞬間完售，嚇得哈登瞪大了眼，不顧還在直播，跑到旁邊去確認電腦存貨紀錄，後來興奮地表演後空翻。momo和PChome兩大本土電商平台在台灣穩定發展。（圖／報社資料照）這類型的短影片也被剪輯成各種版本，出現在台灣的臉書、IG、YOUTUBE和抖音，甚至也出現代購需求。「小楊臻選」第一波以日用品和零食為主，光是大陸生意就做不完，沒有意願發貨到台灣，但黃譯萱仍透過關係找上了瘋狂小楊哥。為了這次的雙11，黃譯萱就進了20個貨櫃、價值上千萬元的商品，最多的是衛生紙和垃圾袋，有包含動植物的零食類因遵循法規，不能進口。千辛萬苦拿到總代理權，只賣這些東西嗎？黃譯萱說，不要小看這個，因為小楊哥過去在直播上暴力惡搞商品，然後自己推出這種弄不壞的產品，引發網友都想試試看，像是四層的衛生紙是不是真的撕不破還不掉屑、明明就很薄的垃圾袋可以拉起超重的桶裝水，因為好奇，就會去買，而沒看過直播的過路客，這些日用品也是居家必備的商品，不怕賣不掉，且總代理可以直接跟總部拿貨，跟代購比起來有價格優勢，又能確定不是假貨。全偲行銷公司執行長黃譯萱簽下小楊臻選的台灣代理權。（圖／黃譯萱提供）「生活日用品的確利潤不高，但我看的是發展性，」黃譯萱拿下台灣總代理，除了在台灣販售小楊哥商品外，接下來想洽談台灣的商品去小楊哥直播間的機會，以及培養台灣的直播帶貨主播，站上大陸14億人口的市場舞台。「其實台灣的帶貨主播非常多，有的一檔活動可以賺六千萬，每個賽道都有他厲害的人，」黃譯萱做的是行銷公司，未來像是東南亞、甚至美國等市場，直播帶貨需求會越來越多，先跟上已經成熟的人，為未來拓展國際市場增添經驗值。
雙11惡戰2／直播帶貨風起豬都能飛 「口紅一哥」及「瘋狂小楊哥」身價破億怎辦到
「網路流量如何變現？」一直是社群平台及電商平台營運成敗的關鍵，2016年的「雙11」購物節前，電商霸主阿里巴巴找來美妝達人網紅直播帶貨，不但為廠商及平台創造更大營收，也因此孕育出「頭部主播」。而今年「雙11」為了一只烤箱掀起誰在操控價格及壟斷市場論戰的，正是當紅的頭部主播們，31歲的李佳琦及27歲的瘋狂小楊哥雙胞胎兄弟。在大陸「快手」及「抖音」出現後，社交平台與電商生態有了新變化。網路直播這行業有頭部效應，最前面的1%菁英，可決定99%的資源與影響力，抖音將粉絲100萬以上的叫做「頭部主播」，原本網紅變現靠粉絲打賞有限，但龐大粉絲引來廠商上門。阿里巴巴旗下淘寶在2016年時為炒熱雙11，找來美妝達人推銷產品和衣服，沒想到扶植起李佳琦這樣月入百萬的美妝一哥。李佳琦1992年在湖南出生，長得白白淨淨，從小也喜歡打扮，23歲就去歐萊雅的化妝品專櫃當銷售，當時客人想試口紅顏色，又不敢直接塗，李佳琦自告奮勇擦在自己嘴上，加上本身喜歡彩妝，認真研究產品特性、解釋得又符合消費者需求，多次獲得銷售冠軍，後來參加歐萊雅與美ONE的淘寶直播專案比賽獲選，2016年底隻身到上海展開其直播生涯。李佳琦在專櫃賣化妝品時，會親自試口紅顏色給客人看。（圖／翻攝知乎）轉行當直播主後，李佳琦一開始只有200人在看，為了怕觀眾轉台掉粉，他曾在一場直播中，6小時連續換擦300種不同的唇膏，除了喝水、上廁所都沒休息，就算發燒也堅持直播。雖然辛苦也不放棄，這位當時少見的男性美妝主播在淘寶助攻下，流量開始增加，一年後粉絲數十萬，2018年甚至出動阿里創辦人馬雲跟他一起直播賣口紅，馬雲賣了10支，李佳琦已經把1萬5千支賣光光，讓他贏得「口紅一哥」封號。李佳琦長期經營，累積大量粉絲，影響力大增，也參與官方及民間公益活動，甚至做起新消費時代的官方代言人。人紅是非也跟著來。2021年，另一位帶貨主播薇婭深陷逃稅風波、補繳14億人民幣（約61億元新台幣）的罰金後失勢，網路流傳李佳琦也補了17億人民幣（約74億元新台幣）的稅與罰款，去年「六四」33周年期間，李佳琦直播間出現坦克車蛋糕，使他突然被停播，足足休息三個月後才復出。今年9月，李佳琦在賣「花西子眉筆」時，因網友嫌貴，他忍不住罵粉絲是自己不努力賺錢才買不起，惹怒粉絲，讓他一下少了百萬粉絲。再加上10月底的操控價格事件，這個美妝金童還能不能持續站穩腳步，有待觀察。直接向李佳琦叫陣的「瘋狂小楊哥」，則是來自安徽的雙胞胎兄弟，大楊哥叫張開楊、小楊哥是張慶楊，從小父母外出打工，留在農村隔代教養，深知父母賺錢不易，小學時就想辦法做東西賺錢，國中開始賣東西賺差價，2015年念大學時發現可以拍短片賺錢。瘋狂小楊哥是雙胞胎兄弟，走草根搞笑路線。（圖／翻攝瘋狂大楊哥微博）大楊哥說，他們從小喜歡看周星馳的電影，加上覺得弟弟很有表演天分、是同學間的開心果，所以想拍片賺錢，由大楊哥想題材掌鏡、小楊哥演出，不過一開始沒紅，2018年開始將搞笑短片上傳抖音，迅速累積粉絲，隔年他們嘗試開公司賣貨，雖因經驗不足倒閉，但有朋友建議，不如用反向推薦，也就是故意負面行銷，所以他們開始暴力測試產品，東西不好就反應超大地去罵廠商，沒想到這種表演方式收穫大量粉絲。社群平台上搞怪網紅很多，為什麼「瘋狂小楊哥」能脫穎而出？除了維持農村人純樸形象，爸媽一起入鏡等溫和快樂的氣氛，最特別的是，允許別人擷取他們的影片、重新剪接後賣東西，等於直播一次，有無數人幫他們把最好笑、最精華的部分，拿出去宣傳並販售，所以在累積夠多販售能量後，2021年再創公司「三隻羊」，2022年底，在合肥花了1.03億元人民幣（約4.37億元新台幣）買下合肥高新區的科技廠大樓當總部，並推出自己的品牌「小楊臻選」，找廠商代工作日用品和零食，接下來還要推出開加盟實體店、裡面都放自家品牌。日前取得「小楊臻選」台灣總代理的全偲行銷公司執行長黃譯萱告訴CTWANT記者，「大陸廠家已有20萬家排隊想跟小楊哥做生意，三隻羊會先由選貨小組審核、測試，連過兩關後再由大楊哥親自拍板，選貨謹慎，所以新貨上架速度很慢，有的品牌商甚至等了兩年、才拿到一兩個播放機會。」瘋狂小楊哥的自創商品，在台灣也買得到了。（圖／翻攝橙姑娘官網）黃譯萱透露， 「小楊哥負責拍片、大楊哥負責選貨，他們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非常認真且講究細節，儘管已是繳稅破億的公司，小楊哥表演的影片，仍是由大楊哥親自剪片，可以看出要在大陸這種內捲型的戰場上脫穎而出，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麼輕鬆。」小楊哥曾透露，他哥哥拍片是細節控，一個鏡頭可以拍20、30次，一度搞到他有鏡頭恐懼症，為此他們常大吵，但畢竟是親兄弟，吵完繼續拍片陪笑臉。大楊哥有一次碰到粉絲陳情，希望能提供些爆紅建議，他語重心長地說，這一行很不好做， 他們也苦了很久，過得很卑微。也難怪，今年雙11遇上「全網最低價」的疑似操控價格事件，這對兄弟不得不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