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瑞空間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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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更拖字訣1／營建成本飆漲打趴老屋改建 業者曝「盤售爆量」明年更甚
近來地震頻頻，搖出老屋改建商機，不過，CTWANT記者調查，原物料飆漲，開工即虧本，不少都更案的營建業者「以拖待變」，拖不過的就全案轉手，「以往一年頂多1至2件同業盤案，今年大概有10來件，甚至20件」，「小建商在這波成本飆漲中被逼得快『絕跡』，明年倒閉潮恐怕更嚴重！」每年經手總銷超過1500億元、40多個建案銷售的國內代銷龍頭海悅國際總經理王俊傑指出房價高漲的罪魁禍首，「政府限制所有建案在購地後18個月內動工，造成大家搶工搶料，才讓營建成本居高不下。」王俊傑直指，這波原物料漲價，影響最大的是都更危老合建案。尤其小面積危老案成本掌控能力差，受害最深。據內政部統計顯示，台北市是危老重建申請最熱絡的區域，歷來申請件數906件、核准件數683件皆為全台第一，就連失效件數35件也為全國之首。信義房屋不動產企研室專案經理曾敬德分析，近年造價飆高，整合者一方面有造價增加的壓力，一方面又要擔心未來連發包都成問題，參與改建的地主也不願降低分回比例，建商面對無利可圖的狀況，可能是導致危老案已申請核准，卻未在時效內開工，讓重建計畫逾期失效的主因。「2、3年前，雙北很多開發公司看準基地45坪以上就能申請危老重建，紛紛轉型建設公司，當時百坪以下營建成本每坪僅17、18萬元。」鑫建築執行長許峻豪話鋒一轉，「這兩年已漲到35萬元，尤其雙北市人口密集，施工時間跟動線等限制較多，無形增加不少成本。」雙北都更危老建商鑫建築執行長許峻豪認為，現在案源越來越少下，即便明年盤售「爆」，大部分都會有大型或在地建商願意接手，應還不至於淪落到出現爛尾樓。（圖／CTWANT資料室）老屋改建協會理事長、品嘉建設創辦人胡偉良點出業界2個困難，「整合中的可能因為營造成本大幅變動，地主不願分回坪數減少、業者也不願賠錢興建，造成合作破局；銷售中的案子，若將成本完全反映在房價就會賣不動，不漲價又可能虧本，很難拿捏。」胡偉良接受CTWANT記者採訪當天早上，正開會討論手上改建案房價該如何調整。據主計總處統計營造工程物價指數（CCI），2019年6月到今年6月，短短3年CCI從108.41飆漲到132.7，漲幅高達22.4%。胡偉良以2021年為分水嶺，之前開工多出的成本，多由營造廠和建商一起承擔；但2021年後的案子，若建商不全權承擔上漲成本，營造廠就不會承攬，小建商甚至根本找不到營造廠。尤其今年市況走下坡，開始出現賣不動，經營更是雪上加霜，為解決一拖拉庫難題，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拖待變」，拖不過的就只好選擇「全盤托出」。業者向CTWANT透露，今年盤售案數量是往年的十倍多，約10來件到20件。「現在很多案子在盤售，找我們接開發或營造，我們也不敢。」小規模開發公司泰昱資產董事長周泰維就說，都更越來越困難，營造成本提高太多，台北市房價增幅卻沒那麼大。他同時也有營造事業，不過已停3年，「原物料上漲、工人不好找，很多營造水電朋友接案反而賠錢。」目前在苦撐中的他思量許久後說，「(都更案)應該還不會盤出去，可能會找同行合作。」近年最嚴重的莫過於2019年中和預售案「青慕淳」，建商因週轉不靈倒閉，至今土地遭銀行拍賣，消費者及地主共30人全數血本無歸。（圖／李蕙璇攝、讀者提供）欣瑞空間美學設計總監林巧培也分享，他的客戶不幸碰到建商盤售，原本客變的內容沒有依約完成，第二手的建商雖對於接手後的施工品質願意全權負責與保固，但是客變的部分還是要求客戶需另外支付款項，等於消費者當了冤大頭花了兩次客變的費用，所幸金額在2萬以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胡偉良也示警，小建商在和地主談改建時，為了爭取出線，談的條件通常不好，盤售時又想賺一手，結果根本沒人想接，「明年應該會有更多小建商爆雷倒閉！」地震搖出民眾對老屋的危機意識，但想順利改建，在原物料漲價未平緩前，恐怕是現實狀況不允許！
裝潢驚驚漲1／玻璃鋁料月漲3波、鐵件翻倍 業者苦嘆「利潤薄！」
原物料漲價狂潮，從營建成本襲向裝潢裝修業，CTWANT記者調查北中南業者，統整眾家說法，鐵鋁件、水電材料、矽利康漲2倍，木材約30%，系統櫃漲50%，「有的物料1個月漲3次，根本沒法估價，只好將報價單效期從45天縮減14天」、「過完年還會再漲一波！」「算一算，去年11月、今年過年後及5月疫情爆發，（裝潢）物料已漲3波，幅度高達40~50%，加上疫情緩解後物價通膨，工人要求調漲薪資，現在是『工料雙漲』。」不具名的台中業者表示，多使用高檔、國外進口材料，「來自歐洲系統板材去年底因疫情爆發、製造業停擺，導致台灣裝潢建材今年1月初起漲，起初廠商消化庫存滿足需求，3月碰上長賜輪『大排長榮』塞爆物流，廠商坐地起價，哄抬價格，每1、2個月就調一次價，漲幅已有5成。」「6~10月超誇張，鐵件與鋁料師傅甚至要加碼訂金才能搶到貨。像鋁窗，沒人敢報價，確定要做就馬上付訂金保留材料。」不具名的台中業者接著說，「以前拉一條插座（報價）450元，現在增加60~90元；矽酸鈣板原施作一坪天花板3000元，現在台北漲到3400元，台中3900元。」北中南建材漲幅各有不一，統整業者說法，鋁窗漲了3成，矽利康及鐵件最高則是漲了2、3倍。（圖／翻攝自名匠鋁窗工藝臉書、馬景平攝、趙世勳攝）台北的設計業者坤儀室內裝修設計總監程于純表示，「以前物料一年漲2次很正常，現在玻璃、鋁料1個月漲3次，漲幅極限扯！成本根本沒法估。」例如鋁窗漲3成，矽利康漲2、3倍，垃圾清運也從去年1車約8000元，上個月調高到1.1萬元，這個月則是1.3萬元。「有廠商已預告，木地板、角材過年後還會漲價！」台北的欣瑞空間美學設計總監林巧培表示，裝潢建材平均漲15~20%，系統櫃漲25%，鐵件更是漲了2倍，水電材料去年一捆600~900元，今年要1600元，也是2倍漲幅。 在高雄從業的非比室內裝修總經理駱漢隆也說，「沒有漲價的項目很少。漲幅最大的鐵件，去年年底漲一波，3月又漲5成，當時大家都說沒辦法做，6~7月又調漲，10月詢問時再漲3成，到現在，每周都還微幅漲價。」「實在搞不懂，有些材料的原物料沒什麼漲，但到末端使用就漲這麼多。」有業者懷疑，離譜的漲幅有可能是材料商要彌補疫情期間的虧損。系統櫃廠商發出公告表示，因疫情造成原物料短缺，供給嚴重不足僅先供應歐盟國家，7月後台灣將出現斷貨情況，因此將調漲價格。（圖／讀者提供）裝潢業市況大好，卻有業者不開心。「同樣的建材，去年報價100萬，現在可能要135~140萬才能做。也就是說，今年初之前簽訂的裝潢契約，因物料成本高漲，業者為了保護商譽，多半自行吸收。」不具名的台中業者說，「利潤被吃掉，上半年幾乎沒賺頭！」為了避免短期漲幅過猛一直做賠本生意，設計裝潢業者趕緊應變。駱漢隆說，「過去制式的報價單都是備註45天內有效，甚至半年內仍接單，現在都改成14天內，若期限內沒回覆，就要重新報價。」林巧培也進一步指出，因為報價僅能粗估，所以會註明「價格可能再依市況作調整」字樣，客戶簽約前，會再向各家物料廠商確認一次價格，以避免價格再波動，而簽訂的合約價格即不會再以成本調漲向消費者做追加。即便如此，頻繁的價格變動，也讓昔日消費者慢慢貨比三家的小確幸，現已消失。
裝潢驚驚漲2／裝潢解禁搶工大戰開打 招嘸師傅業者「拜託」趕工
今年不僅裝潢材料漲勢猛烈，裝潢裝修業者另個棘手問題是「搶工大戰」！5月疫情嚴峻時，社區不給施工、師傅也不肯開工，北部的裝潢工程大停擺，現在舊案要趕，年底開工的新案也要趕。根據1111人力銀行統計，今年6月，水電工、木工、油漆工、裝潢工程人員的徵才職缺共9,783個，10月份徵才職缺來到13,509個，成長幅度高達38.1%。「年底前根本大缺工！不但要加價，找師傅還要用拜託的。」台北的設計業者坤儀室內裝修設計總監程于純說。CTWANT記者實地走訪新北市一處剛交屋的社區大樓，機械聲、敲打聲此起彼落，師傅忙著趕工，全因為不僅原訂年底交屋的案子要趕，還必須消化5、6月因疫情停工的進度。「疫情大爆發後，許多社區張貼『裝潢禁令』，尤其是萬華和板橋，施工和送料的師傅都不敢進入疫區。」欣瑞空間美學設計負責人呂瑞凰告訴記者，不少裝潢師傅都有一定的年紀，且往往是一人工作養全家，在疫情最嚴峻時，有的師傅寧可吃老本也不願出門，擔心萬一染疫、影響健康，得不償失。一位正值壯年的陳姓系統櫃師傅則表示，「北部不敢做，就跑去做中南部的案子。」農曆春節前本就是裝修旺季，但今年碰上疫情爆發，5、6月工程延宕，所有案件擠在年底前趕工，考驗負責發包的設計師工班調度能力。（圖／馬景平攝）呂瑞凰表示，「疫情趨緩後，暫住別人家或租房子的等待裝潢完工的屋主，都催促我們快開工，這些延遲的舊案和年底開工的新案，十多個案子全擠一塊，工班調度上是一大考驗。」雖然很多師傅已回來上班，但年底裝潢旺季仍應接不暇，「快過年，要找師傅很困難，接近年尾的工程，只好跟客戶講，過年後才會完工。」不具名的台中業者表示，「木作師傅已告知，暫時不接案，負責收尾的清潔工也要先預訂。」工程安排上也要有巧思，不能讓師傅有空窗期，以免接手其他設計師的案子後就請不回來了。儘管今年買賣移轉棟數有望突破30萬棟歷史新高，裝潢業者卻苦嘆，「案子接不完，不代表業績好。」不具名的台中業者說，以台中北屯區為例，資金回流大部分買房是投資用，只會簡單裝修，甚至不裝修；呂瑞凰則說，「因為房價漲，大家的裝修預算反而下降，買活動家具的變多。」非比室內裝修總經理駱漢隆則說，「高雄房市雖不錯，但只有專攻建設公司案子的生意好，像我主力承接商業空間，在餐廳一片倒下，業績反而下滑。」駱漢隆更擔心的問題是「人才斷層」，｢20年前一個店面裝潢拚個10幾天就能開幕，現在年輕人不願做工，叫不到人，只能撐，旺季時大案也不敢接太多，搶工只會越來越嚴重。」系統櫃陳師傅表示，5、6月時不敢做北部的案子，就跟著設計師一起做中南部的案子。（圖／馬景平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