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製糕點
」新住民好苦1/三級警戒圍封68天! 日拚14hr吃剩食度日
歷經二個多月的三級警戒,不僅業主受不了,社會底層勞工也喘不過氣,新住民的生計更是雪上加霜。本刊實地走訪數名新住民婦女,有人為了餬口,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自製糕點販售,有人則靠著賣場剩食溫飽全家。這些飄洋來台落地生根的「油麻菜籽」,面對「二級警戒加強版」即使憂心忡忡,但為了家人,始終甘願搏命求生!「總算可以做生意了!」身材纖瘦的小雁(化名)拉起厚重的鐵門,採訪當天正好是她二個多月以來,第一次重開按摩店。十年前,小雁從越南嫁到屏東,約四年前離婚,目前和前夫共同扶養十四歲的女兒。失婚初期為求溫飽,小雁白天在鋁工廠打工,晚上在按摩店當學徒,假日還去參加美容課程,「在阿嚕咪(台語「鋁」)工廠上班時,常被割到流血,皮都裂開,幾乎每天去急診室縫針。」小雁以拗口的中文一邊說著,一邊摸著手指上的痂痕。小雁指著空蕩蕩的按摩床說,自從5月停業以來,生活陷入困境,紓困補助拿來繳房租,也早已用完。(圖/宋岱融攝)在省吃儉用下,小雁二年前在屏東市租下一棟屋齡逾四十年的透天厝,並花了四十萬元裝潢,開始經營按摩店,但過程並不順遂,先是不明人士多次在店門口聚集,接著又有警察上門懷疑店內「做黑的」,她認為應該是同業不滿市場被瓜分而發出的「警告」。「去年八、 九月疫情爆發之後,有時連一個客人也沒有,宣布三級警戒後更無法營業,一直在吃老本。」小雁回憶五月十九日宣布三級警戒當天,傍晚六時左右,一名顧客前腳剛走,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原來是派出所管區來下最後通牒,「警察告訴我,如果再幫客人按摩就要罰錢了,我只好馬上取消下一位客人。」「政府雖然補助了三萬元,但我一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就要二萬元了,我也沒有田可以種,這陣子真的不知道能做什麼賺錢?」小雁希望三級警戒千萬不要捲土重來,否則真的會坐吃山空。
新住民好苦3/「賣一個賺不到10元」 她為求生每天站14小時做糕點
二○一四年間,小虹(化名)從馬來西亞嫁來台灣,落腳新北市淡水區,原本在便當店工作,一年多前因便當店生意不佳被資遣,前陣子透過一個馬來西亞新住民社團銷售自製糕點。清晨四點天還沒亮,小虹已經在廚房忙著備料,一手包辦打麵粉、做麵皮、包餡料到烘焙,製作馬來西亞的紅龜粿、紅桃粿和傳統潮州糕。「上禮拜有一個姐妹打電話給我,抱怨送到的糕點都扭曲變形了。」小虹無奈地說,生意起步不久就遇上疫情作亂,激增的宅配貨運不僅延遲了配送時間,物流品質也一落千丈,一個糕點的利潤不到十元,如今還需承擔宅配過程打翻或解凍不良等風險,甚至可能要賠上配送費,話雖如此,她仍堅強地說,「我逼自己一天站十四、十五個小時做糕點,有做就有賺,不然生活怎麼撐得下去?」另一名來自大陸的小涵(化名)與丈夫在上海相識結婚,十年前因八旬的婆婆健康每況愈下,夫妻倆商議後,小涵帶著一雙女兒來台灣照顧婆婆,並在新北市從事保險業務,丈夫則留在上海工作。「我先生在大陸工作時發生意外傷及腦部,反應變得比較慢,薪資也因此被減半。」小涵說,雖然丈夫一度考慮返台,但評估回台工作月薪頂多約四萬元,根本無法支應家庭的開銷。「我原本每月收入約三萬元,五月疫情爆發後,客戶不敢出門見面,對於線上簽約方式也不放心,所以我每個月只能仰賴過去的保單續約,收入不到五千元。」小涵透露,每個月除了房屋租金和管理費,還有孩子的補習費、一家人伙食費等,基本開銷五萬元起跳,疫情期間家計陷入困境。幸好有民間社福團體伸出援手,提供小涵食物和生活物資,讓他們稍稍減輕經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