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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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憲成功也沒用1／台南市府打臉大法官 官司打9年退稅不乾脆
民眾的土地若被政府列為道路、公園等公共設施保留地大多會大呼倒楣，因為土地被政府綁住，無法有效使用，也不易轉賣，其中又以非都市土地最吃虧，因為在移轉時無法比照都市土地免徵土地增值稅。輔英科技大學教授蘇嘉宏為此花了9年打官司，終獲司法院大法官會議宣告非都市土地的交通用地課徵土增稅條文和函釋違憲，行政法院也再審翻案，不料台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竟不願全數退還之前已向他課徵的土增稅，形成「釋憲成功也沒用」的荒謬結果！目前被借調至行政院海洋委員會、擔任國家海洋研究院海洋政策及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的蘇嘉宏表示，他在台南市善化區鄉下有塊472平方公尺的祖產土地，地點位於非都市計畫區，從他小時候有印象以來，這塊地的一部分就被當成農業道路使用，隨著台灣經濟發展，這條路愈開愈寬，占用他家土地的面積也愈來愈大，整塊地也被台南市政府劃為道路用地，但一直未徵收，2013年轉賣土地時，被課徵土增稅20萬727元，他認為相當不公平，因為都市計畫內的交通用地免徵土增稅，非都市計畫的卻要課稅，「這不是欺負鄉下人嗎？」因此決定打官司抗稅爭公道。59歲的蘇嘉宏主張《土地稅法》第39條與財政部相關函釋違反憲法的平等原則，希望稅務機關和行政法院還他公道，不料在漫長的訴訟期間，歷經訴願、行政訴訟等行政救濟程序統統都敗訴，但他不灰心，轉而聲請釋憲，終於獲得司法院大法官會議支持，2019年7月5日作出釋字第779號解釋，宣告《土地稅法》第39條規定違反憲法平等原則，要求主管機關2年內檢討修法。大法官黃虹霞表示，全體大法官罕見一致同意做出釋字779號解釋，認定非都市土地的交通用地徵收前課徵土地增值稅違憲。（圖／翻攝司法院官網）大法官黃虹霞還在「部分協同部分不同意見書」指出，本案是她擔任大法官7年來，唯一一件全體大法官一致同意的個案，在釋憲史上相當罕見。黃虹霞很能理解非都市地區鄉親的痛，她表示，土地作公用，沒有交易機會又苦等不到徵收補償不說，土地交易移轉時，還要被課徵土地增值稅，實在不公平。此外，全體大法官都認為，財政部2001年11月13日發布解釋，指非都市土地地目為道路的交通用地，不屬於《都市計畫法》指定的公共設施保留地，不能免徵土地增值稅已違憲，不能再適用。立法院遂根據大法官會議釋字第779號解釋意旨修法，2021年5月21日三讀通過《土地稅法》部分條文修正案，規定非都市土地於徵收前移轉，若符合交通道路、公園、特定目的事業用地等公共設施使用，免徵收土地增值稅。蘇嘉宏遂據以提起再審之訴，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撤銷原訴願決定，要求台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另做適當處分，不料財政稅務局竟只願將已開闢為道路的422平方公尺退稅17萬餘元，卻以剩下的50平方公尺土地未實際開闢道路為由，不願返還此部分溢徵的3萬元稅款，也未從道路用地解編。蘇嘉宏對此大表不滿，痛批台南市政府將他的472平方公尺土地劃為道路用地，課徵20萬餘元土增稅，退稅時卻找藉口設門檻，形同「沒收」大法官的釋憲結果。蘇嘉宏要的不多，只希望「當初課我多少稅，就還我多少錢」。台南市政府不願全數退還已獲大法官宣告違憲的土增稅款，蘇嘉宏質疑打了9年官司竟白忙一場！（圖／翻攝GOOGLE MAP）
釋憲成功也沒用2／教授請求稅務局釋疑 官僚踢皮球將挨告
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字第779號解釋認為非都市土地於徵收前移轉，若符合交通道路、公園、特定目的事業用地等公共設施使用，免徵收土地增值稅。聲請本案釋憲成功的輔英科大教授蘇嘉宏造福成千上萬的鄉親，不料他雖然打贏憲法官司，也再審成功，但台南市政府財政稅務局只願打折退稅，蘇嘉宏函詢請求釋疑，財政稅務局新營分局卻又踢給工務局和善化區公所，讓蘇嘉宏考慮對相關公務員提告，甚至不排除連台南市長黃偉哲也告下去。蘇嘉宏指出，為了20萬餘元的退稅，他打了9年的官司，歷經復查、訴願、台南地方法院行政訴訟庭、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再審庭，橫跨行政、司法共6個審級機關的審查，付出的心力和訴訟成本遠超過20萬餘元的土增稅，爭的無非就是個理字，也希望和他同樣遭遇的鄉親別再被冤枉課稅，不料地方政府官僚體系和僵化的制度，在退稅過程中編造許多門檻，硬是要把法律上沒有的義務加在人民身上。此外，2019年7月5日釋憲成功後，立法院在2021年5月21日三讀通過《土地稅法》部分條文修正案，但是相關實施辦法（即《非都市土地供公共設施使用認定及核發證明辦法》）在財政部賦稅署躺了快3個月，經蘇嘉宏多次致電催促，承辦公務員都說仍需與內政部跨部會討論，他不耐久候，2021年8月11日乾脆寫信到財政部長信箱，竟然隔天就發布實施辦法了！蘇嘉宏打了多年官司才釋憲成功，竟連實施辦法也是他催生的。不料蘇嘉宏仔細檢視實施辦法，發現民眾申請退稅，還要向台南市政府工務局等機關申請證明，拿到證明後才能去稅捐機關申請退稅。他氣憤地表示，不管是稅務局還是工務局，都是台南市政府底下的機關，各機關間不能主動調閱資料，還要叫民眾東奔西跑，難道這是「政府想盡辦法給人民找麻煩？」聲請釋憲成功的蘇嘉宏函詢為何50平方公尺土增稅無法退稅，不料台南市財政稅務局新營分局不願回應，只轉丟給其他機關。（圖／黃威彬攝）誇張的是，當初稅務局把蘇嘉宏全筆土地472平方公尺都認定是非都市土地的交通用地，課稅20萬餘元，結果退稅時，卻推說要有工務局已經開闢完成道路的422平方公尺所核發的證明才算數，只願退稅17萬餘元，換句話說，剩下的50平方公尺雖然也被編為道路用地，卻拿不到證明，當然也無法退稅。蘇嘉宏質疑：「為何當初能對整筆土地課稅？怎麼可以如此欺負鄉下人呢？」更離譜的是，滿腹疑問的蘇嘉宏去年寫信給稅務局新營分局，請求釋疑剩下的50平方公尺明明被編為交通用地，為何不能發給證明書？結果新營分局只是把他的函文轉給工務局和區公所，並將副本寄給他就了事，他每天翹首期盼相關機關回覆，至今過了一年，仍沒人理他。蘇嘉宏表示，正與律師研擬對稅務局新營分局的承辦科長和股長提告《刑法》的違法徵收罪，如再不返還溢徵稅款，在適當時機將聯合相同處境村民對台南市長黃偉哲提告。台南市財政稅務局新營分局被指「沒收」大法官779號釋憲結果，蘇嘉宏擬提告爭公道。（圖／翻攝GOOGLE MAP）